加演5首!从雨中巴黎到金秋上海,康托洛夫弹high了

针对性快速响应 2024年10月13日 20:21:06

在巴黎奥运会开幕式上,雨中弹琴的亚历山大·康托洛夫惊艳世界。不到三个月,这位如日中天的“90后”法国钢琴家便无缝衔接到上海,进行中国首秀。

10月12日晚在上海音乐厅,康托洛夫献上一套难度超高的曲目。返场时刻,受现场的热情氛围感染,他越弹越“上头”,一口气加演5首,让乐迷惊喜连连,直呼过瘾。

这也是今年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重要演出项目之一。“亮相奥运会之后,他应该接到了很多邀约。西方通常需要两年的准备期才能完成一场音乐会,上海国际艺术的手脚很快,将时间缩短了,高效链接全球演出市场。”音乐学者王勇评价。

亚历山大·康托洛夫(现场摄影:董天晔)

越弹越上头,一口气燃情返场5首

音乐会上,27岁的康托洛夫展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演奏技巧,而这些技巧都是为了诗意服务。

上半场,这位被称为“李斯特再世”的钢琴家,带来了作曲家的两首代表作——选自《十二首超技练习曲》的“除雪”、选自《旅行岁月》的“奥伯曼山谷”,以及舒伯特的《流浪者幻想曲》。下半场,他又献上拉赫玛尼诺夫长约35分钟的《第一钢琴奏鸣曲》,随后,用左手“单挑”,独手演绎巴赫《恰空》(勃拉姆斯为左手钢琴改编)。

“技术的无懈可击,是这一代青年钢琴家必须具备的,无论王羽佳和亚历山大,都是标杆。”音乐学者王勇评价。“他不是像AI那样机械地弹,而是相当用心、相当内省地在弹。”乐迷小许很激动,“他把那些艰难的技术段落处理得非常细腻,富有音乐性,有细节、有层次,而不是天花乱坠。”

或许是受现场的热情氛围感染,康托洛夫越弹越high,一口气返场了5首,包括勃拉姆斯叙述晚年心声的两首间奏曲、李斯特/舒伯特《玛利亚的连祷歌》、拉赫玛尼诺夫《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》第15变奏(选段),并用自己的“母语”奏响了法国作曲家圣-桑的《我心花怒放》。

在返场曲目的安排中,乐评人李严欢看到了钢琴家的用心,并非随意搭配这份正餐后的“甜点”,而是精心设计。

“他将返场曲目与音乐会的正式曲目视为一个整体,作曲家大部分相同,前后呼应,无疑让音乐会的氛围、情绪有了很好的统一和延续。”此外,他所选择的返场曲,并不急于展现自己夺目的技巧,而更多选择了内向性、音乐更有深意的作品,“这些乐曲以情动人,让人回味,这对一个年轻钢琴家是很不容易的。”

“我们好像共同进入了一个音乐制造的梦幻场域中。我感受到观众的能量,并注入到自己的音乐演奏中。”谈及为何加演5首,康托洛夫对澎湃新闻记者说,一场超长独奏音乐会结束后,他收到了来自观众的巨大能量,让他振奋,充满活力,“观众不停地鼓掌,我停不下来,只想弹下去。”

从巴黎到上海,钢琴家的无缝转场

在塞纳河上的利奥波特-塞达-桑戈尔行人桥,康托洛夫雨中登场,动情奏响法国作曲家拉威尔的《水之嬉戏》。雨水落在琴盖和琴键上,浇透了他的衣服,几乎打得人睁不开眼……这样浪漫的一幕,发生在巴黎奥运开幕式上,也让康托洛夫成功“破圈”,走向更大范围的观众群。

“那天下午,我们很早就去后台准备,等了很长时间。演出之前,我已经淋了15分钟,彻底湿透了。”康托洛夫也在大银幕上看了开幕式,“歌手、舞者和观众,每个人都不顾一切、全力以赴,责任感涌上心头,给了我一种不可思议的能量。”作为古典音乐家,他可能再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下演奏了,“所以,我什么也没想,尽情享受独奏时刻,尽管困难重重。”

乐迷曾小姐的安利贴

正在读大二的小许,正是因为奥运开幕式认识了康托洛夫。为此,他特意从松江跑来市中心一见真容,“来回一趟要4个小时,看到他这么好的演奏状态,真的值了。”

奥运开幕式后,为了安利心中的这位宝藏艺术家,曾小姐特地去小红书开帖,迅速收到两千多个赞。去年,她在纽约看了他的音乐会,如今也来到上海的现场,“连续安可5首,对他而言实在太少见,我看到了一个俏皮的、真诚的他。”

乐迷为康托洛夫自制的人像玩偶

其实在奥运会之前,康托洛夫早已在业内打响名气。2019年,他赢得柴赛的金奖(价值3万美元)以及极少颁发的特等大奖(价值10万美元)。此外,他还获颁2024年吉尔莫艺术家奖,奖金总价值30万英镑。

康托洛夫鼓励年轻人去参赛,“这是让别人真正了解你,展示你的音乐才华最好也最公平的方式之一。”此外,他认为,演奏家可以通过比赛去深入作品,并在锤炼作品的过程中,找到自己诠释作品的音乐语言,“你会不断进步,每天都上一个新台阶。”

音乐会后,乐迷排队等待康托洛夫

上海演出期间,康托洛夫也利用宝贵的空闲时间City Walk。在外滩,他看到载满历史风霜的万国建筑博览群;在南昌路,他看到了低矮民宅,满街的酒吧、咖啡馆,人们沿街而坐,读书、喝酒、喝咖啡;转角到了淮海路,他又看到了高楼大厦,有一种未来的科技感。

“这是一座不同文化交织、多元思想交汇的城市,这种反差和多样让人兴奋。”康托洛夫很遗憾,第二天早上6点,他就必须离开上海,去北京演出,“如果有机会,我一定会再回来。”

(实习生赵智媛对本文也有贡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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